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叶麦穗 广州报道
商业银行“二永债”在今年井喷。
同花顺数据显示，截至目前，今年发行的“二永债”规模已经达到1.49万亿元，超过去年全年1.11万亿元的发行规模，增幅约34.2%。
对于今年“二永债”井喷的原因，市场机构分析认为，一是为了提高资本充足率，满足监管要求；二是今年利率中枢下移，银行融资成本下降；第三则是城投债为主的信用债品种供给下降，机构有配置需求。
年内发行量超去年全年
永续债与二级资本债合称为“二永债”，这两种债券均属于资本补充债券，分别用于补充银行二级资本和其他一级资本。
今年，商业银行的“二永债”发行明显提速。同花顺数据显示，截至11月20日，今年以来商业银行已发行“二永债”1.49万亿元，相比去年全年的1.11万亿元，增幅约34.2%，呈现明显的提高态势。
二级资本债方面，工商银行近日发布公告称，该行经相关监管机构批准发布的2024年二级资本债券（第二期）（债券通）已发行完毕，发行规模为400亿元，期限为10年，票面利率2.37%。该笔资金用于补充该行的二级资本。
11月以来，还有3家银行发布二级资本债，分别是富邦银行、富滇银行和沧州银行，发行总额分别为10亿元、30亿元和5亿元。
今年以来，商业银行在二级资本债的发行上持续加码。同花顺数据显示，今年以来，我国商业银行发行二级资本债82只，规模达到8723.5亿元，已经超过去年全年8435.9亿元的发行规模。
除了二级资本债外，商业银行永续债发行也出现“井喷”态势。11月8日，平安银行发布公告称，经相关监管机构批准，平安银行于近日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了总额为200亿元人民币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。据悉，本期债券前5年票面利率为2.45%，每5年调整一次，在第5年及之后的每个付息日附发行人有条件赎回权。
民生银行11月5日发布公告称，成功发行1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。据介绍，该期债券于2024年10月30日簿记建档，并于2024年11月1日完成发行，发行规模为100亿元，采用分阶段调整的票面利率，每5年为一个票面利率调整期，前5年票面利率为2.73%，在第5年及之后的每个付息日附发行人赎回权。
此外，招商银行11月1日发行300亿元永续债，当期票面利率2.42%；苏州银行11月6日发行30亿元永续债。
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表示，今年“二永债”发行规模比2023年明显增加的原因集中在三个方面：第一，随着商业银行的业务扩张和风险加权资产的增长，对资本的需求也在增加，发行“二永债”可以帮助银行补充二级资本和其他一级资本，提高资本充足率，满足监管要求；第二，今年债券市场利率中枢水平较去年进一步下移，债券发行成本较低，有利于银行以较低成本筹集资金，对银行来说也是良机；第三，由于城投债为主的信用债品种供给下降，债券投资机构面临欠配压力，对“二永债”的需求也在增长，也在一定程度促进了“二永债”的发行。
排排网财富理财师负责人孙恩祥也表示，今年银行“二永债”井喷主要受宏观环境和银行让利实体经济的影响，银行盈利和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下降，同时，随着国内经济稳步恢复，实体融资需求回暖，银行需要通过外源性融资来补充资本金，叠加资本新规实施和TLAC监管压力，进一步增加了银行的资本补充需求。“在此背景下，‘二永债’成为银行低成本补充资金的优选。”
此外，孙恩祥补充道，2024年“二永债”的偿还规模较高，因此需提前发行“二永债”置换即将到期的债券，以保持资本充足率。
利率不断下行
“二永债”规模向上，利率向下。
2024年以来，利率不断下行，“二永债”收益率也呈下行趋势。具体来看，年初AAA评级的“二永债”收益率集中在2.62%~3%之间，但进入四季度之后，则下降至2.5%之下。
中邮证券首席固收分析师梁伟超表示，存量二级资本债中，国有大行和股份行收益率均在2.5%以下，其中收益率在2.2%~2.5%的债项期限较长，在5年期以上；城商行和农商行收益率在2.5%以上的存量债项相对较多，但期限相对较长，大多集中在5~10年。存量永续债中，国有大行和股份行收益率主要集中在2.2%以下，存量的收益率在2.2%~2.5%的债项期限相对较长，主要集中在3~5年；城商行收益率集中在2%~2.5%，其中2.5%以上有近1000亿元存量，但债项的隐含评级相对较低。
此外，“二永债”等级利差也在收窄。2024年以来，商业银行“二永债”等级利差在某些交易时间甚至消失。值得关注的是，自2024年5月中旬以来，银行永续债的AA+至AAA-隐含评级的等级利差持续维持在1个BP左右。
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杜阳表示，商业银行发行“二永债”，能够有效提升资本金规模，增强银行造血能力。无论对于上市银行还是非上市银行而言，与其他资本补充方式相比，发行“二永债”可行性均较高。“一方面，上市银行股价大多处于破净状态，不具备通过增发、配股等方式进行资本补充的基础，较难获得投资者认可，发行可转债则面临转股阶段的不确定性，难以实现资本金的即时注入；另一方面，非上市银行大多为中小银行，资本补充渠道相对较少，更需要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或永续债进行资本补充。”
杜阳判断，今年以来，我国经济运行依然在关键领域和薄弱环节面临挑战，需要持续的信贷资金支持。为了保持稳健经营、满足监管要求，商业银行需要不断增厚资本金，以支撑信贷投放规模的有效扩张。
光大银行金融市场部宏观研究员周茂华表示，资本是银行发展的生命线，合理资本补充有助于增强银行风险抵补和信贷扩张能力，并且大行稳健经营利好金融体系稳定。近年来，银行面临经营环境挑战，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有所下降（利润增速放缓、分红约束等导致利润留存下降），客观上需要合理增加外源性资本补充。
对于商业银行“二永债”的后续发行节奏，有业内专家认为，考虑到后续“二永债”集中到期较多、市场利率持续走低，未来一段时间，商业银行“二永债”发行仍有望保持扩张。不过，华福证券研报也提到，资产规模较小（小于2000亿元）的银行近三年拿到的批文总额在减少，后续中小银行的“二永债”发行量可能会有所受限。